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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重新看了一遍,发现我后来想的一个梗和这个很微妙地撞了,而且表现力完全比不过非克,非克真厉害【吹爆

非克:

*突发小短篇
*大概是军方又派人搞事了
*OVA见种田老师有感,私心tag之
*感谢阅读

*我不信搞不了事








森曾经说,"如果福泽阁下重新用剑,绝无人能抵挡,怎样的异能者都不可以了。"

不过真到了这时,他们的敌人居然不是异能者了。




森:“还是跑吧。”

森:“特务科能调得来军队吗?”
森:“这是杀我一个的阵势吗?”
森:“我做了什么不乖的事吗?”

福泽:“您就没乖过吧。”

森:“唉,人活得久了,什么怪事都能碰上。”
森:“我会和他们讲道理的。”






福泽:“哦,您是《教父》的忠实读者,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





武道家有着雪一般的剑锋和云烟一样的发色。在这条道路之外的人来看,他像是云烟一样浩渺,沾不上一点血腥。但若是武道中人,就能看到这里面的暴力了。暗红色的静脉血像金子一样落出人类的体外,沾在他的衣领,手指,再也不脱去。但这本身是个无声无光的过程。

森当然不是武道中人,他能看到也只是在战场中心有节奏挥洒着的哀光,那是某位有伟大人格的人在牺牲生命的前兆。森见过一两次,印象深刻,绝不会看走了眼。

森由着他去,因为他又不会死。

时过境迁,福泽受制于往昔的部分越来越少,森难得和他见面,在他身上捕捉,结果只能看到岁月流失的颜色。这才明白福泽的牺牲精神,多半来源于他的武士道,包括这次舍命陪君子,和森来亡命天涯。只有很少是私人的原因,比如对自我价值的忽略,比如他们的感情。身为武装侦探社的社长,这样的错误,不太能犯。不过毕竟现在福泽不在侦探社里。

福泽说,那就放手一搏吧。

说得字正腔圆……就仿佛还能有别的办法。森利落地一翻白眼,一翻手腕,结果把一个人类士兵的头整个取下来。福泽那边刚好打完,端详一下收了剑,带着一丝最慎重的厌恶来看他。

"您手劲过大了,森先生。"

"没有哦,我控制得很好,您喜欢吗。"

没有人喜欢人头,只要和身体分家的那个不是自己的就行。血这次溅出来了,森不得不有一点怀疑,福泽是不是隐瞒了异能的情报。因为福泽真的全身上下真的看不到一点血色,是不是用什么特殊能力挡住了啊。而且衣服都从侧面破了,破得很惨烈,但露出下面的皮肤,没有伤口,自然就没有流血。握在手里的剑身也完全如雪,没有一丝杂色,就如同过于明亮而遮蔽了一切细节的月光一样。

森于是问。

福泽答:"有血沾在身上,我没法好好出剑。"

"不愧是福泽阁下,"森说,"明明当年还不是这样。我输了。”






三天后,官方决议放弃,然后开始谈和。这是早有预料的结果。森先得到信息,这才放松下来,向身边这位查看了一下。福泽的状态仍然无懈可击。从战斗中脱离开,这下森看到他身上的血了。太可怕了,明明睫毛都染血,仍然干净得吓人,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伤。果然又回到武道的巅峰上去了。森心头一震,闷闷地说,"我可有提醒过了,您不要玩得太开心。"

福泽闭着眼睛,非常平静,回道,"不会了。我已经放弃了一条路,没法再回去走。"

森嗤笑,说:"对。您不行的。您想想,我们真正目睹大人物不惜牺牲一切的时候,特务科的总长,要算一次吧——"

福泽霍然起立。

他说,"特务科已经来了。我走了。"

我知道特务科来了!森想。谈判还交给我是吧?不好办。福泽阁下,您才是真狡猾吧!明明那个滴水不漏的性子,比谁都适合谈判的场合啊,怎么就没人想得到呢。他还真的甩手走了,这是个什么年代啊。

森这样想,福泽从他身边走过,丢下一句“您好自为之”。森又想,说归说。还不是没法让人杀了我?他看着福泽慢慢走出街道。等到对方走到路口,森抓住时机,突然问,"我总不能觉得那是我。如果福泽阁下已经决定放下剑,那么让他重新举起的,究竟是什么?"

他声音不大,但福泽还是不得不为此停步了,顿了一下,转回头,很克制地看了他一眼,似乎在考虑是不是回话呢。

最后说:"森先生,您应当明白的,大雁在地上吞咽着泥沙。"






……大雁吞咽着泥沙啊,森知道这句诗,至少森知道这个句式,因为这是他写过的。今晚过后他们又有很久不能再次见面。所要避免的就是旧事重提。森遗憾地笑了笑,找了个靠墙处慢慢坐下来,慢慢回忆起刚才的场景。也没什么奇怪的,他们都在衰老,宇宙也在衰老,没有什么需要解释,但是福泽不一样。福泽是那样年轻。

特务科的人来了,反正不止一个,森还在地上坐着没有起来的意思,只给了个眼色表示请讲。福泽还在路口边站着,也没有移动的意思,还在等他下一句话。"行了行了。"森说,"放您走了。"

二十年来,他们的身份和关系,都过于复杂。渴慕超过欲望,辗转超过决绝,分开超过相遇,总的来说,没有什么规律可言。他们互为对手,互为导师,互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与之共论生死的人物,这都不奇怪。他们也承认对方为几乎全部意义上的伴侣,为至死不渝的爱人,但是这些重要的不曾撼动,偏偏在今晚永久地失去了情人的身份,这是多么奇怪,又多么悲凉啊,连森都沉浸其中,一时没有想明白。毕竟只有他们是情人时,他才能够从后面温和但不容拒绝地把他推倒在床上,在车边说爱,在酒水中共枕。

他多么想吻他啊,但他们已经不再是情人。

夜晚静悄悄的,只有一个不是要员的小辈在说话,森满身带血,但是西装革履地坐着。谁也不觉得他在认真听。但他听着听着。最后还是忍不住轻笑起来,让笑意延续到他完整的脸上,他背靠墙壁,开始笑得前仰后合,无法停止。

他这样一笑,没有人敢出声了,大人物小人物又开始瞩目着他,等待他的解释。

你们有时间为难我,为什么不去拦着福泽阁下?因为打不过吗?森在心里想了想这话,终归觉得疲惫,没有说出口。于是又给对方一个眼色,表示请讲。

他能说什么,他看得很清楚了。福泽所用的就是那把跟随当年的孤剑客喋血横滨的名剑。但是,在他身边翻飞穿梭的少女,已经再也不是爱丽丝。





END





……月亮在天上照耀着云脉,就像在地上照拂着山脉。我乘坐着颠簸的气流,怀念起驭龙的年纪。那是个好时代啊,月亮在天上照耀着云层,就像在地上照耀着海水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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